连棒子面都掺了三分之一的麸皮。"易中海摘下老花镜，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，"钢厂食堂昨天开始供应代食品，说是用橡子粉和玉米芯做的饼干。"

"其实可以把地窖改造成恒温库。"周卫民突然开口，惊得正在数米缸的秦京茹打翻了量杯，"用黄泥混着麦秸糊墙，温度能低三到五度。再拿硫磺熏过，红薯能存到开春。"

"卫民啊，你真打算把秘方交给食堂？"易中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老人怀里揣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布包，"这是聋老太太藏的二十斤小米，她说……"

"一大爷！"周卫民转身打断，月光下老人花白的头发泛着银光，"您看这个。"他展开一张图纸，上面画着个造型奇特的炉灶，"这叫蜂窝煤灶，比普通煤球省三分之一的煤。明天开始，各家各户的煤球我包了。"

话音未落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。两人冲出去，正见许大茂搂着个穿布拉吉的姑娘跌进煤堆。那姑娘挣扎着要起来，却被许大茂死死按住："李主任您看，这丫头是广播站新来的，歌唱得比邓丽君还甜……"

"凭啥我家淮如的饭票要分给傻柱？"她叉着腰，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几乎戳到何雨柱鼻子上，"她怀着孩子呢！你们这些大老爷们……"

"贾张氏！"易中海的拐杖重重顿地，"当初说好各家按劳动量分配，秦淮如扫大街每月二十八斤粮，傻柱当厨师三十五斤，多出来的七斤……"

"我替淮如补！"周卫民突然站起来，惊得正在记分册的阎埠贵笔尖一抖。他从怀里掏出叠饭票，"我教孩子们武术，每天多挣五斤粮。这些……"

陈雪茹突然按住他的手，温热的掌心带着薄茧："周师傅，您上月刚给三大爷家垫过药费。"她转头看向李怀德，"李主任，厂里不是要成立民兵队吗？让周师傅当教官，每月多给二十斤粮指标如何？"

"李主任要查账。"周卫民突然开口，惊得许大茂手一抖，发蜡抹歪了半边头，"上月采购的五百斤豆饼，实际只有四百二十斤。"

许大茂脸色煞白，却见周卫民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："这是用槐花和麸皮做的营养粉，掺在豆饼里能顶饿。"他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结痂的伤口，"系统说，这叫取之于民，用之于民。"

门外突然传来高跟鞋声，陈雪茹裹着军大衣进来，领口露出半截淤青。她把一张粮票塞给周卫民："从李怀德保险柜偷的，能换三十斤白面。"见周卫民要拒绝，她突然抓住他手腕，指尖在他掌心划过，"就当……预付的武术课费？"